翌日清晨。
霍子曜的高烧都没有完全退下去,他也察觉到了身体的不舒服,睡梦中都紧紧皱起了眉心,好像难受得很。
因为烧得厉害,他连床都起不来了。
宫家上下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夜里突然发高烧的事情。
本来正津津有味喝着早晨第一瓶奶的小蘇蘇,顿时失去了喝奶的心情,眉心紧紧皱了起来。
“子曜哥哥生病了吗?”
小奶包的脸上写着明显的担心,小声的嘟囔道:“好好的,怎么会突然间生病呢?蘇蘇去看看他!”
说话间,小蘇蘇就将自己手里的奶瓶放在了桌子上,起身就朝着霍子曜卧室的方向走。
但小奶包刚刚迈出第一步,她的小胳膊就被一只小手拉住了。
小蘇蘇不觉回首,就看到宫飏神情凝重地看着她,阻拦道:
“你别去,万一是流感怎么办?你要是被传染上也生了病,更加麻烦!”
他好像是在担心自己的亲妹妹。
但宫飏口头上永远都不会承认。
“蘇蘇不怕!蘇蘇要去照顾子曜哥哥。”
小奶包语气坚定地留下这么一句,便甩开了宫飏的手,朝着霍子曜卧室方向跑了过去。
看着小蘇蘇头也不回的背影,宫飏不觉咬了咬牙,“真是个犟丫头!”
霍子曜那小子有什么值得她对他好的地方?
这小丫头好像很喜欢霍子曜似的。
飏飏崽不理解,非常不理解!
彼时,霍子曜的房间里只剩下了四舅舅宫瑧一个人守在那里。
因为人多只会干着急,还会导致室内空气的不流通,对霍子曜的身体健康更加不好。
小蘇蘇乖乖巧巧地跟四舅舅打了招呼后,便迈步走到了霍子曜的身边。
彼时,霍子曜正躺在床上睡觉,因为高烧的缘故,他的脸红红的。
在小蘇蘇看来,就跟小猴子的屁屁一样。
小奶包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在霍子曜的额头上摸了摸,刚刚触及一瞬间,她就蜷缩起了指尖,满眼惊讶地朝着四舅舅宫瑧询问道:
“四舅舅,子曜哥哥的额头摸起来怎么还这么烫呀?”
真的好烫!
不需要用体温计去测,也能察觉到他现在的体温可以直接让体温计爆表。
难怪子曜哥哥的脸会那么红。
宫瑧淡声解释道:“因为他的高烧还没有退下去,所以才会这么烫。”
闻声,小蘇蘇的眉心不觉一皱,担忧地问:“那子曜哥哥的高烧什么时候才能退下去呀?”
宫瑧迈步走到自家小奶团的身边,伸出手安抚情绪似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,温声道:
“四舅舅已经帮他调整好药品了,喂进去之后观察一个小时,看看会不会退烧?如果还是高烧不退,四舅舅就准备给他打针或者输液了。”
因为打针或者输液里的药品里大部分含有激素,不到万不得已,不会给年幼的孩子使用。
所以宫瑧尽量通过儿童专用的药物和物理降温的方式帮霍子曜退烧。
小蘇蘇仰着小脸看向四舅舅宫瑧,奶声奶气地嘱咐道:“四舅舅,你一定要帮子曜哥哥把高烧退下去呀!他的额头烫得都可以用来煎鸡蛋吃了!”
“蘇蘇担心他继续这样烧下去,脑子会被烧坏,万一变成一个小傻子怎么办?”
从子曜小哥哥变成子曜傻哥哥……
一想到这一点,小蘇蘇就把自己的小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——
她拒绝!她不要子曜傻哥哥!
小奶团脑洞大开的样子也是那样的软萌可爱,四舅舅宫瑧忍住了想笑的冲动,郑重其事地向小蘇蘇保证道:
“蘇蘇宝,放心吧!四舅舅好歹也是业界有名的医生,不会让子曜变成小傻子的。”
他如果连最常见的儿童发烧都治不好,那他还当什么医生?干脆去承包一个山头种草药得了。
老天爷似乎也在冥冥之中保佑宫瑧不会砸了身为医者的招牌。
调整了药物后,霍子曜的高烧终于开始往下退了。
已经成功从四十度左右的高烧退到了三十八度。
虽然还是烧,但不至于发生高烧惊厥的情况,更不会把脑子烧傻了。
身体舒服了一些,霍子曜的眉心也明显舒展了几分,呼吸也没有先前那么粗重了。
宫家的四个表哥一起去探望过霍子曜之后,便又回到了主屋客厅,依次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。
大表哥宫泽川眉心紧皱,疑惑道:“子曜的身体素质一向不错,怎么会突然发高烧?”
二表哥宫泽岩也皱着眉说出了自己觉得不对劲的地方,“我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缘故,其实昨天放学回家的时候,我看到子曜穿着体育课上才穿的运动服时,就觉得很奇怪。”
三表哥宫泽林环抱着手臂笃定道:“我也觉得奇怪,那小子不像是会把衣服弄脏的人,这其中必定有蹊跷!”
四表哥宫泽风想起了自己在学校里的一些耳闻,小心翼翼地说:“我好像听了一点风声,说一堆初中部的学生把一个小学生欺负了,那个被欺负的小学生不会就是霍子曜吧?”
当时他并没有太在意,但现在回想起来……
霍子曜不就是个小学生嘛!
“初中部的学生……”
同样作为初中部学生的三表哥宫泽林的眉心倏然紧皱,脸色微沉道:
“那我得好好去了解一下这件事,竟然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欺负我们家的孩子,等同于骑在我的脖子上拉屎,真是活得不耐烦了!”
说话间,宫泽林双手交握,将自己的手指骨头摁得咔咔作响。
自从小蘇蘇回归宫家,为了给妹妹树立一个好哥哥的形象,宫泽林已经痛改前非,从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校霸逐渐变成了一个遵守学校纪律的乖学生。
但老虎不发威就有人当他是病猫,竟然敢欺负他的弟弟了。
这是逼着他要重出江湖的节奏啊!M.ensoTEmple.Com
正在这时,一直没有跟大家在一起的宫飏突然从厨房里飘了出来,手里还握着一颗鸡蛋。
大表哥宫泽川成功被吸引了注意力,朝他问了一声:“飏飏崽,你去做什么?”
“我去看看霍子曜。”
宫飏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声,生怕大家误以为他是关心霍子曜似的,他又咬着后槽牙补充一句:
“顺便帮他好好超度超度!”
说着,他就把自己脖子上的佛珠捻动得哗啦哗啦作响。
宫家的四个表哥:“……”
彼时,四舅舅宫瑧去帮霍子曜准备下一顿要吃的药了,小蘇蘇也去上厕所了,房间里只剩下霍子曜一个人。
宫飏放轻了脚步走到他的身边。
瞧着霍子曜那张透着病气的脸,宫飏不觉傲娇道:“哼,发个烧就能把自己搞得这么虚弱,身体素质还不如我呢!”
说着,宫飏便将握着那颗鸡蛋的手高高扬起……
正在这时,霍子曜倏然睁开了眼睛,看向站在自己身边,高高举着一颗鸡蛋的宫飏,眉心一皱,
“你想干什么?”
他的声音明显沙哑了很多,中气不足,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却凝着警惕之色。
“想用鸡蛋砸爆你的头!”
宫飏故作恶狠狠的样子吓唬了霍子曜一下。
说着,宫飏唇角上扬勾起一抹坏坏的笑,“小丫头说你的额头烫得可以煎鸡蛋,我想试一试。”
音落,他便作势狠狠地将手里的那颗鸡蛋朝着霍子曜的额头砸了下来。
霍子曜的眉心狠狠一皱,身上没有多余的力气进行反抗,眼看着自己就要被鸡蛋爆头,但……
宫飏并没有真的把手里的鸡蛋砸到霍子曜的额头上,而是递到了他的眼前,语气有些别扭地说:
“这是我用苏叶煮的鸡蛋,我在庙里发烧生病的时候,主持经常给我吃这个……”